百里君策听到他这话更是爽朗一笑:“你呀你,好了。”
“朕可问你们,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。”
这个时候他又变成了一个皇上该有的模样,有着不允许别人侵犯的威严。
谢长安也端正脸色,行了一礼:“回皇上,臣认为火羊村私自转移重兵器这件事是关乎民生,也关乎国家安危的一件事。如若查到真凶,定要严惩不贷。”
“沈爱卿,你怎么看呢?”百里君策看向在旁边沉思的沈以归。
沈以归作揖淡淡道:“回皇上,臣认为谢小世子所言极是。”
一句不痛不痒的“所言极是”让百里君策沉下了脸。
“你说你自己的想法,跟着他说作甚。”
沈以归摇头:“回皇上,此事事关重大,的确需要朝廷以全力探查此事,并早日捉到幕后之人,再严惩以正朝纲。”
“可是关键就在于捉拿真凶这一事。”
“就在昨日,臣和谢世子去火羊村再次探查时,就被一伙人给围攻,他们武力强盛,臣和谢世子不敌,这才被他们抓到地窖中,关了一天一夜。”
“臣发现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西域之人所扮。”
百里君策本拿着杯子喝茶,听到沈以归这句话,手顿了顿,随即猛的把杯子往地上一砸,声音清脆,茶水流了一地。
“西域之人?他们还真敢!我百里大王朝,岂能容忍此等小儿放肆!”
百里君策气势全开,把旁边站着的李公公吓一大跳。
他本闭着眼睛小憩,这一下来的给他腿都弄软了,差点他就跪坐到地上,殿前失态了。
哎呦,这群小子会不会说点好听的话诶。
他虽跟在圣上身边侍候那么多年,也见到他发过不少脾气,可今日,他的脾气实在是见长啊……
徐年他们连忙跪了下来,齐齐道:“皇上息怒。”
“你们要朕怎么息怒!”
“西域之人,不过是一群蛮人,长相丑陋,行为粗鄙,还敢来冒犯我们百里王朝?作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!”
“我们的布防何时这么薄弱了,让他们蒙混进来,竟至京师城郊,是不是明天就能来朕的寝宫了!”
“无用至极,无用至极,真是让朕痛心至极!”
百里君策脸色沉沉,可能是因为心情过于激动,竟然咳嗽起来,一直停不下来。
李公公战战兢兢的上去奉茶:“皇上,喝点水吧。”
百里君策凉凉的看着他,把李公公看的又是一阵腿软。
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接过,微微抿了一口,这才缓了过来。
“你们起来吧。”百里君策余怒未消,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。
徐年自始至终都被他当做空气。
徐年也闲的开心。
她就在心里一直想着主奶奶说的那句话。
她的父母是这位派人所杀的。
她狭长的眼角轻颤,里面暗含着些许寒意。
如若真是他……
那她要怎么办?
真的要与“天子”斗吗?
百里君策似乎有所察觉,锐利的眼睛扫到了徐年身上,他淡淡道:“你就是简易?”
徐年立马跪下行礼:“回皇上,草民就是广陵人氏,简易。”
百里君策上下扫视着他,目光里有着和李公公同款的疑惑。
这人……好生眼熟。
“你说你是广陵人氏,怎么来到京师和他们一起办案了?”
他召他们觐见之前就已经把简易调查了一遍,这会倒想让他自己说一说。
徐年道:“回皇上,草民从小就喜欢办案,也跟着老父亲学了一些小本事,这就才能在各位面前献丑。”
百里君策点头,不再管他。
“沈爱卿,你说他们是西域人氏,可有证据。”
百里君策仔细想想,这沈以归说的也是他的猜测,要是这件事不是真的最好,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……
他的手微微蜷起,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,眸子逐渐幽深。
沈以归摇头:“并无证据。”
“前些日子,臣捉到了一名西域姑子,可是……被贼人所害。”
“这件事我知道,你们怀疑是三皇子百里瑞鹤所做,可是你们没有证据就敢拿人,那个时候朕对你很失望。”
百里君策还是沉着脸。
见这话题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,谢长安心下有些无奈。
那这得谈多久?谈到宫门下钥?
“不过看你也是为了给朝廷办事,这事也就算了。”
“朕给你们五日时间,务必抓到真凶。”
“好了,朕也乏了,你们去吧。”
谢长安眉毛一挑,他刚腹诽完,就放了他们,还真的是……巧。
百里君策说完之后又是用手撑着脸,闭着眼睛,不想再多说。
徐年他们行礼道:“臣(草民)告退。”
等他们走出养心殿后,台上的百里君策忽的睁开了眼睛,略带深意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。
“老李,你过来。”他淡淡道。
远在门外的李公公听到他再换他时,他咽了咽口水,把拂尘一挑,就来到百里君策面前,单膝下跪,用手撑着。
又是战战兢兢的道:“皇上?”
语气带着疑惑。
百里君策看他这么害怕,有点觉得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