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还是陈副局打破了一片寂静,说:“事已至此,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补救,这一次我们定要严格查办,绝不姑息。”
陈副局说完又头疼道:“至于温辛,我们现在没有证据定罪,但这样的人放任不管又太过危险,你们说说看,有什么好主意没?”
一群人有意无意的看向朱易,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,朱易说:“我把他带在身边,看一辈子。”有些昏暗的会议室里,他的一双眸子闪烁着惊人的光。
自从警校毕业开始,朱易就是一个人住,父母偶尔过来看看他,一起吃个饭,聊聊天。
在温辛住进来之前,朱易从没觉得一个人住有什么不好,可现在,他却觉得一个人的时间异常难熬。
这是温辛不在的第三天,他依旧不开灯,闭上眼睛懒懒的靠在沙发上,好像一开灯,一睁眼,就连温辛残留在家里的那点儿气息都消失了一样。
这种状态又持续了几天,终于,陈副局告诉他人可以领走了。
朱易走进审讯室的时候,温辛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,几天不见,他瘦了一圈。许是感应到了什么,温辛抬头看过来,见来人是朱易后,他先是愣了一下,紧接着就笑了。
那样的笑容朱易之前从来没在温辛的脸上见到过,那种愉悦,就像是打心底开出了一朵花来。
直到这一刻朱易才发现,原来一直把自己锁在一层厚厚的壳里的这个少年,他不是费寅口中的天才,也不是他自己眼中的变态,他也和所有这个年纪的男孩一样,gān净柔软,明朗灿烂的让人无法直视。
如果,我早点遇见你该多好。
转念,他又想,现在也并不算迟。
朱易大步走过去,轻轻把人抱进怀里,他说:“我们回家。”
温辛想,这估计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落泪,在孤儿院被别的孩子欺负的时候他没哭;在没有反抗能力的那十年里,每每被鞭打的浑身是血的时候他没哭;可原来,这个人轻飘飘的一句“我们回家”就能击溃他长久树立起来的坚固防线,让人泪流满面。